我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,能撕的东西都撕了,然后又冲到厅里,把展示柜和茶几上的东西也全部给砸了。
看着一地狼藉,我才觉得从昨晚到现在积攒的那些怒火消散了一点点。当我稍稍平复下来后,才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,儿子已站在他的房间外面,目光呆滞地看着我。
此刻的我,头发散乱,我想,在儿子的眼里,我一定像头发狂的母狮子。我很想跟儿子解释点什么,安抚下他,可我觉得口干舌燥,难以开口。
儿子也没有给机会我解释,他看到我终于注意到他后,转过身默默返回了房间,关上了门,还把门定上了。
这晚,程帆终究没出去,他没有换衣服,侧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我和他背对背,中间像是隔了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,在一地狼藉的卧室里,假寐到天明。
第二天,程帆早早出了门。而我,不得不为自己昨晚的情绪失控买单,收拾一屋的烂摊子,还有,安抚儿子。
可儿子根本不领我的情,他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,对我很疏离,他表情淡淡的,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。这样的他,让我极度失落。
我和程帆冷战了好多天,他倒是没有再在外面过夜,但是,他每天晚上都回来得很晚,一点儿都没有想跟我和好的迹象。
七夕那晚的事,在我的心里仍然是个结。我始终在找机会,想查查程帆的手机,他已经新买了部手机,密码,我仍然不知道。
他越不让我知道,我越好奇。
以前我不问他的密码,不看他的手机,是我信任他。而现在,他不再值得我信任,因为他连话都不想和我多说了,似有要将冷战进行到底的意味。
冷战就冷战,谁怕谁?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冷战中,对付程帆,我有了新的主意。
店里我招了一个员工,不需要我时刻守着了,我抽开身来,去驾校报了名,准备考驾照,然后买车。
有目标且用心的人,学什么都快。不到三个月时间,我便拿到了驾照,首付几万,自己一个人去提了一辆车回来。
对于我学车和买车的火速,程帆自始自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。他大概觉得,我正好找到一件事转移了对他的关注,正求之不得吧。
他不知道的是,我火速地办完这件事,只是为了出行方便,以后好跟踪他。